4月11日下午四点的方厅,走进了一位身着桃色上衣年约三十的女士,她微微的笑意中有着几分浅浅的冷冽,话筒启开,娓娓道来华语乐坛三十余年的风起云涌,解读歌词中的文学。沙然,《南方周末》的编辑,一个自由个性的写作人,受文学社之邀,为上中学子进行了一场珍贵的讲座。
讲座开始,沙然老师向我们展示了一本她高中时代的摘记,非常地古老以至于已“支离破碎”,但其中却记满了诗、句和歌词。“歌词是最精致的”,从香港讲到台湾再到内地,三地的文化在歌词的个性中得以体现。
香港乐坛不得不提的是黄沾与双伟文,即梁伟文(林夕)与黄伟文。“粤语天生就比国语要好听,因为粤语是有九个音调的,”沙然老师现场用粤语念出了一至九,字正腔圆,语调回环。而当填上词之后,粤语歌就更加“内外兼修”。沙然老师举出了林夕作为例子,其代表作《红豆》曾经每一句都被拿出来作为选项以评选其中人们最喜欢的句子,而每一句都有人爱。“当一个作家他的每一句句子都是精品的时候,他的文学性就达到了一个巅峰,而林夕,就做到了。”
台湾的歌坛风云迭起期间有大量优秀作词人出现。由罗大佑的《恋曲1990》开场,沙然老师讲述了台湾与香港歌词界的不同。“香港的作词人大多是专栏作家,而台湾的则很多都是真正的文人,如席慕容、三毛……甚至一直像个斗士一样的李敖也写过一首歌,名叫《只爱一点点》。”台湾歌词界的顶峰出现在了2000年,方文山的横空出世。“汉语是缺乏弹性的,哪怕说得再快,字与字之间仍有裂缝。汉语的歌词是平的……但方文山的歌词配合周杰伦的‘大舌头’创造了汉语的延展性和弹性。”沙然老师现场更一句句解读了《青花瓷》中涉及到的语文知识,方文山的“十六种词法”更显得意蕴悠长。
流行乐走到内地,对我们来说似乎和港台已经不在同一层面,但曾经的内地也有过一支先锋音乐军,那就是内地的摇滚乐。“1986年,北京工人体育场跳上来一个左腿裤脚挽着,光着脚穿着球鞋,一身军装的年轻人,一只脚翘在椅子上,弹着吉他唱了一首歌……这首歌就是中国摇滚乐的集结号。”“《一无所有》”预示着中国摇滚乐的发源。沙然老师现场给大家播放了崔健的“禁歌” 《一块红布》:“这种感觉真让我舒服,让我忘记了我没地儿住……我感觉我要喝点水,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。”崔健的歌词中充满了对现实、对政府的批判,在充斥着情歌的八十年代,内地的摇滚乐更尖锐却更深邃。
以内地摇滚乐另一位领军人物何勇的《姑娘漂亮》结尾,沙然老师对大家也提出了美好的希冀:“希望如果有志于从事于音乐领域或歌词创作的同学们,能够总结前人的经验,写出自己的歌词,无论如何,歌词是直通文学殿堂最便捷的一个通道。”
上海中学龙门记者团
高一六班 朱文轩